【BVS】AFTER THE DAWN
CP:Bruce+Diana+Lois友情向，微wonderLois
背景：BVS之后，私设史蒂夫在一战时期被阿瑞斯杀死
分级：PG-13
1.
露易丝关上了录音笔，结束了一场程式化的访谈。她站起身，抚平了因长时间坐着而压皱的衣摆，朝着面前和她一起站起来的人伸出了右手：“感谢你的配合，神奇女侠。”
戴安娜也伸出手与她交握，略略点头，也向露易丝表达了谢意：“你以后可以叫我戴安娜。”
两人本应该互相道别，然后走出星球日报这个稍稍有些逼仄的会客室各忙各的，但是露易丝忽然鬼使神差地喊住了戴安娜：“我想去堪萨斯看看克拉克，介意陪我一起去吗？”
戴安娜有些惊讶地看着对方，确认这只是一个单纯的请求之后，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，回应道：“好呀。”
2.
在驱车前往农场的路上，露易丝不止一次地想与戴安娜——或者说神奇女侠——对话，可是每一次她都欲言又止，她心中有无数个问题，却不希望将这次对话变成另一个无趣的专访，于是在想好一个特别的开场白之前，她决定沉默。
戴安娜并未察觉到身边人丰富的内心戏，她有自己的烦恼——布鲁斯·韦恩疯狂又大胆的构思看似直接简单，实施起来却有千头万绪——她有点后悔答应这个哥谭蝙蝠的请求了。这些有着非凡能力的年轻人各自为战习惯了，你让他们集结到一起，训练成一个团队，以期他们共同对付未来可能遭遇的强大敌人······
笑话。
其实这些都不是最困难的，问题在于，到底怎样才能让这支队伍在公众面前亮相时，得到大多数人的接受与信任？
窗外的风景在飞快地倒退，单调而千篇一律。戴安娜扭头看着同样眉头深锁的露易丝，眼眶下淡淡的青灰暴露了她竭力想要掩饰的精神状况，一想到对方现在的处境并不比自己轻松多少，戴安娜不禁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情愫来。
正值深秋，冬小麦长势喜人，茁壮的茎干顺着风向朝着一个方向倒伏，两人各怀心事地看着同一片风景，沉默不语。
公路的尽头是一幢常见的农场主小屋，肯特夫人的住所，车速减缓，在小屋前平稳地停下来。门敞开着，肯特夫人似乎不在，留守的牧羊犬飞快地从里屋冲出来扑向露易丝，亲热地围着露易丝打转，然后扭头看站在一旁的戴安娜。
露易丝知道它的坏脾气，刚想安抚，而它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狂吠。
“你好。”戴安娜冲它打招呼，汉屈回以友善的哼哼。
倒是比认知里亲切多了。
3.
克拉克的墓地偏僻而安静，墓碑被擦拭得漆黑发亮，显然是经常有人来拜访。
碑前放着洁白的花束，布鲁斯似乎比她们早来很久，他低着头，沉默地吊唁曾经的敌人，曾经的战友。
戴安娜上前与布鲁斯并肩站立，低声地打招呼：“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。”
“我只是路过。”
“从中城回哥谭可不经过这里。”戴安娜毫不留情地揭穿了蝙蝠侠的掩饰。
“那你又是为什么特意从大都会赶来这里？”布鲁斯立起衣领，将双手放在风衣的口袋里抵抗凛冽的寒风。
戴安娜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露易丝，轻轻地“哼”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布鲁斯的提问。
交流到一半就进入到一种尴尬的场面，布鲁斯本来想问问戴安娜拜访亚特兰蒂斯的情况，然而戴安娜的神情和语气告诉布鲁斯这绝不是一段愉快的经历，于是他选择不问。
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，倘若他们有一丝想要暴露于公众视野中的意思，那也不会等到现在。
“B，这件事急不得，你还缺乏细致的计划。”
布鲁斯承认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急躁了些，因为有人告诉他了一些不好的消息，如果情况属实，那恐怕就没多少时间容他来慢慢筹划这件事情了。
“没有很多时间留给我们了。”布鲁斯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无奈的疲惫，“政府也组建了一支队伍，相信我，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那些人能做出什么事儿。”
4.
肯特夫人留他们在农场里吃晚饭。
她的处世哲学是，不论以后的日子有多么艰难，生活总是要继续的，所以她强行留下了布鲁斯。
布鲁斯觉得，她和阿弗雷德肯定有很多共同话题可以聊。
餐桌上三位女士相谈甚欢，聊天的内容从晚间新闻的内容一直到素食主义。
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戴安娜吃素[1]，戴安娜冲趴在餐桌边的汉屈悄悄地眨眼睛，汉屈冲着戴安娜摇着尾巴。
晚餐结束后，肯特夫人去厨房泡茶，客厅的电视里一直在反复播放大都会纪念超人的活动，黑色碎石拼成的纪念碑和重新打造的巨大超人雕塑交替出现，布鲁斯沉默地盯着屏幕——其实他一直都不怎么说话。
他们不是第一次聚到一起了，但是都心有灵犀地对这件事避而不谈，是以此刻客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，却没人拿起遥控器换台。
直到肯特夫人将茶杯送到他们面前，才如梦方醒。
肯特夫人为他们每一个人的茶杯添满水，说：“你们能和我说说当时的状况吗？”
布鲁斯紧绷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，他与露易丝的视线稍稍交汇又错开，只说了一句“我很抱歉”。
“那个场面我很熟悉，”戴安娜抱起双臂，“一个普通人，在毫无胜算无计可施的情况下，冲向对手······”
“克拉克不是普通······”露易丝把争辩的话吞了回去，聪明如她，自然知道这句看似无心的话背后，必然有一段令人肝肠寸断的往事。
戴安娜不置可否，在她眼里，纵使这个氪星人刀枪不入无坚不摧飞天遁地，依然是个未经训练的不合格的战士——他甚至不能被称为战士。
但他终究是为了守护这个世界而死，她敬畏这种牺牲。
戴安娜右手按胸望向窗外墓地的方向，向这个氪星人致以亚马逊战士最高的敬意。
“他自始至终，都想做这个世界的天使。”
“天使。”戴安娜咀嚼着这个词，记忆中也有个人用这个词来称呼她。心里忽然有某个柔软的点被击中，脱口而出：“你也是他的天使。”
如此直白的赞赏让露易丝有些受宠若惊。
而戴安娜说完以后也没来由地觉得尴尬，她从小生活在亚马逊，被教导要做一个勇敢的战士，事实上她也确实每时每刻都在战斗，在这个她谈不上爱或恨的世界里，继续做一个亚马逊战士。
她将真言所套随时带在身边，以近乎强迫的方式保持自身头脑清醒，言行一致。大多数时候，她感谢真言所套的神奇作用，此时此刻她却有些后悔，第一次觉得这件神赐物是件累赘。
她第一次感受到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会如此难为情，可是她确实欣赏露易丝，露易丝向她展示了一种与自己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——以笔代剑，同样可以为正义而战。
也许凡人并没有像众神说的那样卑微，他们面对危险一样可以不畏牺牲。
史蒂夫，我想可能是我错了，戴安娜默默地想。
“我曾经对克拉克说过，你不欠这个世界的，你应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。”肯特夫人微笑，“我知道你们都失去了太多，但是你们必须面对，如果连你们都无法做到，那么其他人也做不到了。”[2]
“我们会的。”布鲁斯与戴安娜对视一眼，郑重地许下了诺言。
5.
夜幕降临后的农场格外寂静，三人向肯特夫人道别。
随着雷鸣、大声、闪电、地震，有血和冰雹掺着血落到地上，有燃烧的大星，好像火把从天空落下，我又看见一个天使。。。[3]
“未知的危险并不可怕，打败我们的，是源自内心的恐惧。”戴安娜目视前方，若有所思地说。
“恐惧是我的武器。”布鲁斯压低了嗓音说道。
戴安娜轻笑，忽而又恢复了严肃：“这招可吓不倒亚马逊战士，黑暗骑士。”
“也吓不到她。”布鲁斯看着走在前面的露易丝，她的背影融进了夜色，确并不模糊。
“黎明的曙光尚存人心，就会有正义的天使降临。”
注[1]:pre52设定，戴安娜吃素，能与动物交谈。
[2]化用《天国降临》开头，神奇女侠对超人说的话。
[3]同出自《天国降临》